贱兔子

我好lay

【all兴】昙现(4)

文/贱兔子

慌乱之中吴世勋滚进了低矮的灌木丛下面。

若是平日里发现了绿化底下还有这么大空间,吴世勋定要痛斥这万恶的资本主义。

可如今情况不同,此刻他只想到高呼资本主义大法好。

他不知道被什么带刺的草划破了脸颊,脸上火辣辣的疼。

更可气的是,还有一株不知趣的草顶在他的鼻侧。

可是吴世勋别说是打喷嚏了,他连气都不敢出,他像一具僵死的干尸一样一动不动。

即使是这样,他依旧可以感受到那阴桀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。

那感觉像是被一只吐着信子的冰冷的毒蛇盯上了似的。

炎炎夏日,吴世勋却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。

几度他都怀疑其实金俊勉已经发现自己了,只不过是在那里静静地看着,或者说是故意让他在这里备受煎熬。

他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人的目光开始在自己的背后扫荡,像是火钳开始在自己的背上肆虐,所到之处定使皮肉翻烂。

终于,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,他终于听到窗户被关住的声音。

吴世勋的喷嚏被活生生地憋了回去,他虚脱地躺在泥土上,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。

如果金俊勉现在跑出来找人,他绝对会被逮个正着。

不知过了很久,僵硬似铁的身体才缓和一些,吴世勋带着一身的泥土以及脸上新增的一道道的伤痕回了宿舍。——这一路上他像做贼似的处处躲着人,生怕被谁看了去。

狼狈之极。

那双含水的眼睛,仿佛还一直盯着他,看过他紧张地一动不动,也见过他一路回来的小心翼翼。

吴世勋害羞地拉开被子把自己裹了进去。

即使是刚遭遇那样一场浩劫,只是无意间回忆起张艺兴那个样子,就会……无法自抑地兴奋起来……

中午室友回来自然看到了他这股鬼样子,幸好对方只是询问自己的脸怎么了,吴世勋也算勉强得搪塞了过去。

若是要问他脸为什么这么红,恐怕吴世勋只能回以更强烈的羞赧了。

近来舞蹈系躁动得很,不过这并不难理解。

毕竟学生大会也只是走走形式和套路,可舞会就不一样了,严格来说,这才是学生们的第一次活动。

更何况还是,学校有史以来最具话题性的风云人物为他们主办这场舞会,使得本来就很骄傲的舞蹈系学生越发洋洋得意起来。

每个人都在惴惴不安着。

穿什么样的衣服好?

邀请什么样的舞伴好?

又怎样能在舞会上出彩?

一个个问题困扰着新生们,但却也是他们甜蜜的负担。

因为再没有其他的哪个学校能给予他们这样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了。

吴世勋也在惴惴不安着,可是他思虑的问题可和别人不一样。

张艺兴记得住自己吗?

吴世勋本想安慰自己只有一眼罢了,可是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,因为他知道这一眼的威力有多厉害。

他想要张艺兴记住自己,又怕张艺兴记住自己,于是终日惶惶不安。

不过即使是这样漫不经心的他,还是受到了一位大二学姐的邀请。

“为什么是我?我们并不认识不是吗?”

“本届舞蹈系的第一,长得也帅,这样的理由难道不够充足吗?”

“谢谢,可是……”

“你已经有舞伴了吗?天哪,我以为我是最快的呢!”

“不,我没有舞伴,但是我心中已经有人选。”

“那我就不打扰你了,赶快行动吧,别让别人抢了先手。”

吴世勋有时觉得,并不是这所优秀的学校培育出这么多有意思的人,而是一群有意思的人聚集在这里,才使学校变得这么优秀。

本来吴世勋觉得拒绝女孩子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,却没想到对方如此豁达。

“不,那是一个这辈子都不可能邀请的人。”吴世勋苦笑着摇了摇头。

“Everybody loves epiphyllum(昙花). ”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,“科比不是说,总有人要赢的,那为什么不是我呢?这句话同样送给学弟你。”

“谢谢。”吴世勋真诚地回答道。

生活并不是小说。吴世勋也不可能因为一句话就开始痴心妄想,不过他不能否认,他的确被鼓励到了。

他打开了手机的通讯录,望着朴灿烈的名字,犹豫了片刻,还是拨了出去。

“喂,朴灿烈?我想选一下舞会的礼服,你有时间出来吗?”

朴灿烈滑是滑,但也确实有他的厉害之处。

望着镜子里面脱胎换骨的自己,吴世勋突然明白了,女生们为什么那样热衷于化妆。

“你觉得怎么样?我觉得很可以了,当然比起我还是差了一点。”

看着朴灿烈悠闲地坐在沙发上,宛如一个运筹帷幄的军师,吴世勋不禁问道:“你找到舞伴了吗?”

“找到了啊,今年舞蹈系的第二。话说真没想到你小子这么厉害,竟然还是第一!”

“可……”吴世勋没把后面的张艺兴呢说出来,因为他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幼稚的问题。

是自己太蠢了。

“哈?难道你想让我苦苦等候张艺兴吗?”朴灿烈语气中的嘲讽丝毫不加掩饰,“今年,只有一个人的等待是有价值的。我劝你也别傻傻地做痴情人了。如果你连舞都不跳,难道就凭今天的一面就想让他记住你?”

吴世勋心中暗道,能,今天这一眼够他记我一辈子的。

业务繁忙的朴灿烈的手机第n次响起,他不得不接了起来:“喂?我们不是早上刚练一上午吗?”

“就凭你那个水平!你哪里来的脸上台!五分钟内给我回来,否则我就换舞伴!”女生尖锐刺耳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,没等朴灿烈回答,对方已经挂了。

朴灿烈抱歉地耸肩,吴世勋摆摆手,表示他可不愿意承担对方失去舞伴的责任。

日子一天天过去,人们翘首以盼的舞会终于来了。

吴世勋进入到会场后,第一个看见的竟然是边伯贤。

这人真当是名副其实的“舞蹈系第三人”,平日里声乐系的活动见不到他的人影,这时倒是勤快得不得了。

张艺兴在一个略微昏暗的角落里不知道在和谁交谈着,他今天穿的礼服完美地衬托出他好看的腰身和挺翘的臀部,尤其是里面的那件白衬衫,就是那天吴世勋所见到的。

吴世勋瞬间觉得无所适从,他极力想要掩饰自己,却连个能够解围的舞伴都没有。

无奈,他只能如一只鸵鸟似的深深地把头低下,向阳台走去。

吴世勋根本就不敢看张艺兴。

哪怕再多一眼,都会使吴世勋觉得那天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,有时他甚至会觉得,好像是他欺负了张艺兴似的。

晚风习习,吴世勋独自在阳台踌躇着,是一晚上待着这里,还是直接走人?

总而言之,他是绝对没有勇气再回去面对张艺兴的。

“怎么不进去?”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使吴世勋当场死机。——当真是怕什么,来什么。

“头一次参加,不太适应。”吴世勋并不想被冠上冲撞学长的名号,他扭过身,却死活不敢抬头。

“那什么不看我?”问题再度袭来,可吴世勋想不出如何回答不说,还不争气地回忆起那天这声音又是何等的拨人心弦。
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舌头像是在嘴里打了结,吴世勋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。

“我看你是不敢吧!”

话音未落,张艺兴揪起吴世勋的领带,在他胸前用力一推。

转眼间,吴世勋大半个身子已经悬在外面,而他全身的支点在张艺兴所抓住的领结处!

借着皎洁的月光,吴世勋看清了张艺兴冷酷的眼神。

这不是一个玩得过分的游戏,而是对方真的想要自己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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